南知“”
顾屿深轻笑,很快就过来牵着南知离开。
爸爸也问了些怀孕的问题,胃口怎么样孕检怎么样工作最近累不累
南知一一答了,让他放心“您这外孙乖着呢,不让人操心,我有时候都忘了自己怀孕。”
南父听到“外孙”,问“是男孩儿”
“不知道,随口说的,顺其自然。”南知问,“我倒更希望是女儿。”
南父问“屿深呢”
“都行。”顾屿深笑了笑。
其实一开始南父还是有些担心的,这样的大集团一般都需要一个男性继承人。
不过顾家如今顾屿深一人做主,只要他不介意南知也就不用因为这事受什么委屈。
没聊一会儿,南母便招呼大家吃晚饭。都是家常菜,但味道很好吃。
边吃边聊。
什么都能聊,聊工作聊生活聊孩子,也聊隔壁家孩子前天犯错挨了顿骂,热热闹闹的,全程都没有沉默的时候。
末了,众人还纷纷提杯,笑着互相祝福“新年快乐”,南母说“明年过年我们就得多准备张椅子啦。”
热闹又幸福。
顾屿深对这样的饭桌氛围很陌生。
幼年时他家的饭桌上总是很安静,顾孟靳不常回家吃饭,常常只有他和张晓淳两人,分据长餐桌两端。
沉默无声都是件值得让人松口气的事,有时张晓淳会突然发病,把满桌食物砸得七零八落。
而如果顾孟靳难得回家吃饭,最后的结果也必然是父母爆发剧烈争吵。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顾屿深一直觉得吃饭是一件需要提心吊胆的事,所以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南知吃到好吃的食物会露出那样幸福又快乐的表情。
吃完饭,顾屿深和南石兼一起帮忙收拾碗筷。
而南知则心安理得拿出南母提前炖好的燕窝坐到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电视。
当着顾屿深的面儿,这对比太强烈,南母看不下去,轻斥道“哪有像你这样懒的”
“没办法,谁让我会投胎,还嫁得好呢。”南知耸了耸肩,“再说了,我要是真起来帮忙,您又得说我没怀孕的样儿了。”
“”
南母说不过她,转而问顾屿深,“屿深,你这老婆天天这样说话,一句亏都吃不得,你受得了”
其实南母也就是家里人之间的打趣,明白顾屿深宠着自己女儿才能故意这样说,其实心里高兴着呢。
顾屿深将碗筷都放进洗碗机,开启,笑答“滋滋从读书那会儿就这性格,我都习惯了。”
收拾完,一家人都坐下来一起看电视。
春晚依旧是无聊又热闹的阖家欢基调,南父南母看电视,南知和顾屿深则窝在另一边边看电视边闲聊。
到晚上十点,南母就催着南知先去休息。
怀了孕后确实容易觉得困,南知起身,又被叫住。
南母从茶几柜里拿出两个大红包,一个给南知,一个给顾屿深。
顾屿深愣了下,忙推拒着说不用了。
南母坚持着重新将红包塞进他掌心,说“我知道你们也不缺这个钱,不过这是压岁钱,意义不一样,是保佑你们明年平平安安的。”
压岁钱。
顾屿深垂眼,定定地看向那个红包,一条红色穗子,上面用金色丝线勾出“平安喜乐”四个字。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收到过压岁钱。
见他不说话,南母怕他还是不愿收,又道“你们也就今年还能收这红包了,明年等滋滋生了孩子,压岁钱就都是给他的了。”
顾屿深这才道谢收下。
虽然回国后南知就搬出去住,但他们还是给她留了房间,看得出来还花心思布置,此刻房间内被子都是新晒过的,一股暖烘烘的阳光味道。
一旁柜子上摆着许多南知的照片,从小到大都有,每张都是笑着的,高高举着手比“耶”,笑得眉眼都弯着。即便这间卧室常年不住人,但依旧找不到一点灰尘,空气里是极清新的淡淡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