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乖顺又有什么用
它们想要灭了金乌的光,却又不敢让他真的陨落,生怕光明归位。
那些隐藏在黑暗深处的鬼魅,最怕的,便是那九天之上的耀阳。
一句捏造的谎言,一个可怜的孩子。
它们希望他一生都在阴暗中苟活。
可他们,凭什么要去按照它们拟定的轨道活着
伯邑考自出生那日起就与众不同。漫天紫光,将整个西岐城笼在其中。
姬昌擅占卜,对自己这位长子的身份也能窥见一二。甚至有时会因为这一两分的隐喻惶恐。
可那到底是自己的长子,除却心里的不安,他更是爱他的。
伯邑考小时候跟普通孩子没有区别。会跟所有孩子一样奔跑打闹,也会在田间滚一身泥巴回府。
姬昌觉得那时候的长子很好。真真切切来这人间活一场快乐。
可越大,他就越安静,偶尔看见伯邑考眼带的愁云甚至是隐忍的愤怒,老伯侯都担心这孩子会去做什么自己料想不到的事。
其他人眼中的西岐世子,光风霁月温良恭谦,是永远带着微笑与平和的谦谦君子。
可姬昌知道,那些表象之下,伯邑考还有着连他也无法探知的另一面。
他会在无人的时候锻炼体魄精进武艺,也会在旁人休息的时候阅遍群书。他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求来了仙家法术。日日勤学苦练,从无一刻停歇。
他担心,却依旧为长子骄傲。
崇侯虎先是看到了西岐世子,才在他身后看到了那让自己又厌又怕的三儿子。
他不理解,便问了。“世子怎么同他一起”
伯邑考很讨厌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可教养让他不能忘了礼仪。他躬身下拜“西岐伯邑考拜见北伯侯。”
崇侯虎很尊重姬昌。自然对伯邑考这个别人家的好儿子态度极好。“世子客气了。快请落座。不知道世子怎么与犬子相识的”
伯邑考笑着坐下,也不忘拉着崇应彪的腕子,将人拉在自己身边。“家母为小彪做了新衣。我给他送去,正巧他要来给伯侯请安。侄今贡替父而来,理应先拜会几位长辈。”
崇侯虎很懵。他想都不明白崇应彪这个小狼崽子怎么跟西岐扯上关系的。
北崇留在朝歌的仆人也是他监视崇应彪的眼线。他们都说崇应彪跟姬昌的二儿子关系恶劣,十日里有八日都在互殴。可这样的关系,伯邑考和西伯侯夫人对他这个逆子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他倒是看得开。想不通他就不想。左右崇应彪一辈子也别想回北崇,他爱跟谁关系好就关系好。西岐人愿意留这个克父克兄的晦气玩意儿,他们就留着好了。他崇侯虎可不在乎
于是客套了几句,崇侯虎又做了样子,多给崇应彪带了不少东西回营。也还是伯邑考帮着崇应彪拎走的。
说是不少,两个人没用伯邑考的随从帮忙,四只手都用不上就能拎走了。
堂堂北伯侯还挺有理。他说今年北地瘟死了不少牲畜,他不忍苛待百姓,带的东西少了些。
瞧瞧,多仁慈的伯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