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又说“五年前,是我把你武功会短暂消失的具体日子告诉的无锋。”
“嗯,我知道。”
宫尚角轻揉着指尖一绺发丝“你若放不下五年前,便不会为孩子取名饺子,又绣那月桂丝帕。我若执着五年前,便不会快马而来。”
“你算计过我,我也骗过你。谁都不无辜。如今我怀中的,只是孤山上官浅。”
“其实我晓得的,你特地喊我一同用饭,无非是记得今日是我蚀心之月发作的日子。你担心我功力全失会有危险。”
“你既心里有我,我便坦诚相告。”
上官浅松开手,后退了半步,与宫尚角拉开些距离“是远徵弟弟的夫人路遇这里,和我说了一些我从前不知道的事情。”
宫尚角喟叹“你喊远徵为弟弟,却喊我宫二先生。”
“不过,你若是想知道什么,不必通过别人,我就在这,你问,我便答。”
上官浅有些不习惯今晚过于直白的宫尚角,他们之间从前都是试探的,猜忌的,犹疑不定的。而不是今时今日,剖白心意地对话。
她薄红了脸“区区自酿,竟也能让宫二先生醉后乱言。”
宫尚角的面容掩在灯火昏暗中,唯独那双眼亮得惊人,也温柔得惊人。
上官浅听到了他语带笑意“村酒醉人,何须绿蚁。”
“更何况,酒月皆在杯中,你在我怀中。”
入秋那日,辰溪镇按俗,开设了为期五日的祝秋集市。
一早,宫尚角便在上官浅门外等着。
白杜鹃花期尽,已然凋落。月桂应节,暗紫色果珠挂在黄绿色花苞上。
除了徵宫那株宫远徵用特殊培壤和药物保持着常开不败的茉莉,其他植物都要遵循四季花时,或开或落。
宫远徵也曾提出要为角宫的白杜鹃种得四季绽放,被他拒绝了。
上官浅走后,每年的花开花落,都是他用来计算时间的方式。
五次花开,五次花败。
他想,下一次花开,终于不再是他孤身独赏了。
“吱呀”一声,身后门开了。
上官浅牵着饺子的手走了出来。
饺子一看到宫尚角,小跑着冲进了宫尚角的怀里,要宫尚角抱着她逛市集。
上官浅无奈,伸手欲抱她下来,宫尚角宠溺笑着说无妨,三人走向镇上市集。
一路上饺子叽叽喳喳说着些不搭前言的话,宫尚角和上官浅间或回答着,倒也称得上温馨和睦。
镇上市集杂多,炊烟漫漫。古朴平院外鳞次栉比摆着各式摊子,多是些折扇,竹编,脂粉首饰。行脚货郎沿街叫卖,青石板路上喧嚣不已,人群熙攘,一派烟火气。
上官浅从前不怎么来市集,她不大爱热闹。
人流如织,过去她总是一个人。
今日是饺子非要出门,她不想拂了女儿的愿。
她走在宫尚角身侧,看着宫尚角予索予求,饺子说什么好看,他就买什么,一副溺爱的慈父模样。
上官浅忽而有些眼热,想起自己幼时也曾有过这样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