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性子乖张,却也不是寻到一个新宠,就弃旧人与不顾的人。”
“再说了,即便他真的要寻新宠,也同你一个抱剑的侍婢没有关系。”
黄莺被百两金说动,眼前一亮。
“再说了,谁告诉你,宗主有新宠了”百两金见状,直接撂下了一句足以让黄莺头皮都差点炸起来的话,“那就是梵楼。”
黄莺久久无法回神,直到百两金转身离去,才后知后觉道“那没骨花”
百两金的嘴里冒出一声冷哼。
“随她去。”百两金理了理裙摆,手指拂过长箫上的裂纹,“同为合欢宗弟子数载,竟然连宗主身边的人都认不出来活该她受罚”
而百两金口中的没骨花,正哼着歌往临月阁前去。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合欢宗四位长老中,唯一一个不知道梵楼身份的人,还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思,跃上杏树,兴致勃勃地盯着逐一点上烛火的阁楼。
血色的光在临月阁外的墙壁上,融融流淌。
没骨花等了又等,甚至还特意想了想,今日是不是十五,宗主情
毒爆发的日子并不是。
但那个陌生的男修从始至终都未曾从临月阁内出来。
“难不成,宗主留他过夜了”没骨花诧异地挑眉,继而兴奋得心脏砰砰直跳。
沈玉霏身边从不留人。
就那么一个梵楼,还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多年,厌恶到了极点。
咱们忘忧谷终于要有喜事了。”没骨花稚嫩的面容上浮现出老练的微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上宗主的喜酒倘若那个时候宗主高兴,带老娘去几个秘境哎呀,到时候,什么玉清门的臭道士,都别想在老娘的手里讨到好”
没骨花想着想着,乐倒在了树杈上。
她晃着双套着红色绣花鞋的脚,从天黑等到天亮,终是听到了那一声不轻不重的推门声。
身着黑袍的男修默默推开了临月阁的门。
没骨花一个激灵从树杈上翻身而起,飘然落地“喂”
她放肆地打量着男修的衣袍衣带松散,领口敞开,蜜色的肌肤上不等没骨花细看,梵楼已经用力拢住了衣衫。
“至于吗”没骨花遗憾地收回视线,心里想的是沈玉霏居然没在男修的身上留下印记,嘴上却终究不敢说得太露骨,只笑吟吟地贴过去,“你是宗主身边新来的人叫什么从哪儿来的怎么同宗主一道进的忘忧谷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都是一家人。”
按着衣襟的梵楼,身上还残留着沈玉霏特有的冷香。
他隔着面具,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试图向自己靠近的没骨花,手中忽而多出一柄残剑。
“哎呀。”没骨花连忙后退一步,双手举高,“你怎么拿着这柄剑不吉利,不吉利快求求沈玉霏,给你换把新的。你是不知道,这柄残剑的前任主人,可不怎么讨宗主的欢心沈玉霏厌恶他得厉害,平日里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我瞧你人不错,千万别落得那个下场去。”
可惜,没骨花的话非但没能拉进二人的距离,还惹来了凛冽的剑意。
“谁说宗主厌恶我”梵楼手中的残剑出了鞘,恶狠狠地扑向没骨花。
没骨花以长琴作舟,飞速后退,原本轻松的神情,在与梵楼交上手后,逐渐凝重“老娘好意相劝,你不听就算了,还想让老娘抽你”
“罢了,老娘一肚子气正好不知道向谁发,算你倒霉今日,就算沈玉霏出手,也拦不住老娘教训你”
没骨花倚在长琴上拨弄琴弦,化解了一道又一道剑芒,心中却忽而泛起了丝丝奇异的熟悉感。
“怎么听声音,那么耳熟”她扪心自问,自己在何处见过面前疯了一般向自己出手的男修。
没骨花从合欢宗内弟子想到名门正派的修士,愣是没寻出一个相似之辈。
也不怪她想不到。
没骨花既然已经视梵楼为已死之人,又怎么会觉得,沈玉霏的新宠与梵楼有关呢
她化解了剑招
,却躲不过梵楼强悍的拳风。
“老娘的脸”没骨花愤怒的嚎叫响彻云霄,只是那个拳头还没落到她的面颊上,更可怖的灵力波动就将她送到了忘忧谷外。
梵楼堪堪僵在半空中,好半晌才回过神,急匆匆地冲回临月阁“宗主”
歪在床榻前的沈玉霏,神情慵懒,衣衫松散地披在肩头,堂而皇之地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