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楼握着残剑的手紧了又紧。
“来啊”“孟鸣之”则不然。
他像是寻到了乐子,身影与君子剑合二为一,围绕着梵楼不断地进攻。
血光在黑袍上绽放,“孟鸣之”的笑声愈发猖狂。
疼痛以及深可见骨
的伤,倒是次要的。
梵楼记得自己离开临月阁前,宗主撂下的话。
不要让本座失望。
“属下不会。”梵楼的手腕翻转,残剑直竖在了眼前。
漆黑的双瞳中如出水芙蓉般,缓缓荡漾起金色的光芒。
“孟鸣之”骤然停下动作,继而贪婪地注视着梵楼隐隐约约显现出来的重瞳,激动得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君子剑。
“真是妖修哈哈,当真是妖修”
梵楼身上,仅有双眼流露出了些许异样。
合欢宗的弟子只当孟鸣之疯了,连一向高瞻远瞩的百两金,都没有想到,一直被宗主招之即去的梵楼,竟是消失已久的妖修,自然而然,也只能将孟鸣之当成疯子。
“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没骨花简单的头脑里,压根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难不成从秘境里出来,他就疯了”
曾有有多少人称赞孟鸣之,现在就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孟鸣之笑话他枉为玉清门首徒,区区一个醒骨真人的秘境,就让他沦为人棍。
“专心。”百两金一边竖起耳朵听孟鸣之与梵楼的对话,一边替没骨花挡下一柄闪着寒芒的长剑。
“偷袭”没骨花立刻将孟鸣之抛在了脑后。
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比手刃那个偷袭自己的修士更重要的事情了。
不过,奇怪的是,没骨花闪身追向偷袭之人时,先前与她交手的修士却并未趁机出手。
百两金手执长箫,静静地注视着一身青衣,面若桃李的女修,薄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名字“春煦。”
玉清门女修,春煦,痴迷剑法,苦修数载如一日。
她与没骨花是多年的宿敌,二人但凡碰上,不分出个胜负,从不收手。
春煦循声看了百两金一眼,冷漠地点了点下巴。
百两金握着长箫的手暗中滑动,灵力编织成网,悄无声息地在芊芊十指间游走“为何不出手”
“她不屑偷袭之人,我亦不屑偷袭之举。”春煦一字一顿地答。
女修像是许久都未曾与人交流过,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生涩异常,连吐息都有些奇异,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耗尽胸腔里全部的空气。
百两金却在听了春煦的解释后,放松了握着长箫的手。
玉清门的女修春煦,是个满脑子只有修行与剑法,不知人情世故为何物的“痴人”。
玉清门这一辈的弟子,向来以孟鸣之为尊。
但百两金却觉得,若是成日在外游历的春煦回到宗门内,未必不是孟鸣之的对手。
不过,一个醉心剑术的“痴人”,的确不适合当玉清门的首徒。
百两金知道,没骨花与春煦纠缠已有多年,对其人品放心程度,甚至高于没骨花本身,故而春煦不欲偷袭,她也没有将在指尖缠绕的灵力灌注在长箫上。
“他,变强了。”
春煦秀丽的眉眼
间,涌现出点点狂热,“我若与他交手,不一定能分出胜负。”
百两金自是感受到了从秘境中回来的梵楼的强悍,但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春煦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
百两金诧异挑眉你竟认出了他”
春煦瞥了百两金一眼,毫不犹豫地点头“身形,气息,不会错。”
百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