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籍丁口,恐怕没有!”王景崇给了一个不怎么确定的回答。
刘承祐却幽幽道:“以这点人口,供养如此多的兵马,已非穷兵黩武所能形容,河东治下生民之苦,可想而知。”
天子的考虑,从来高瞻,异于常人。王景崇倒确是从没往这方面考虑过,做出一副感佩的表情:
“陛下之言,甚是!”
刘承祐发声后,虽然还有不少情况可以汇报,但王景崇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天子脸上的“兴致”之色,正在逐渐消失,逐渐麻木。
良久,刘承祐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今日所报,朕知晓了,暂且烂于心中,勿泄于外。”
“陛下......”刘承祐的反应,大出王景崇意料,忍不住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个字:“是!”
“不过,对于河东的情况,要加强监察,一应情报,记录在册。但要记住,武德司下属,行事务必小心,注意分寸,皇叔毕竟是朕的皇叔,不可小觑轻辱......”刘承祐又补了句。
王景崇闻言微讷,眼珠子一转,顿时意识到,刘承祐眼下并没有动河东的意思,当即应道:“遵命!”
左右此次,他不是像在邢州倒杨那般,亡命一搏。照他想法,有今日之报,日后河东形势,不管如何发展,都用得住他。只有有用,那便是立功的机会。
“河东一行,你立功颇大,朕分遣诸使,监察地方,也唯有你,处事最合朕心。”
“能为陛下效力,是臣之忠愿!”从刘承祐的语气中,流露出些许让他期待的意味,王景崇保持着低调谦卑。
“官,暂时朕就不给升了!”刘承祐直接道:“晋爵为任公,加兵部尚书衔,食邑三百,河东一行,你们所获钱货,不必上缴,就当朕的赏赐,由你处置!”
说这话时,刘承祐给了王景崇一道玩味的眼神,令他牙紧。
虽然刘承祐的赏赐,距离王景崇所期待的,仍有差距,但皇帝都这般表态了,他还能多说什么,甚至不敢表露出一点不满的情绪,恭敬地跪于殿中谢恩。
“另外,朕欲置武德营,兵额一千,你率右营!”
比起爵位、勋衔、钱财,刘承祐这道赏赐,才让王景崇喜出望外。
又瞟了眼他身上的伤,刘承祐摆摆手:“既回京,便好生休养创伤,去太医院寻太医诊断,配些汤药!”
“谢陛下!”